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宝庆府,繁华城池若隐若现2000年

7月3日清晨,邵阳,原宝庆府临津门附近。 

7月3日,原宝庆府城西城墙根。发现古代宅基碑桩。 

7月3日,张飞卸甲坊。 

7月2日晚八点,23岁的衡阳人康应虬在邵阳市红旗路上卖力地唱着许巍的歌。他说要不是家里有事,他和朋友准备在邵阳再多唱两天。 

严农。 

7月1日,邵阳市政协家属院。刚放暑假的几个小妹妹在楼梯间玩着攀爬比赛。 

7月3日正午,邵阳市迴栏街。一位八十九岁的老人正在捧读古龙全集。 

7月2日下班时分,邵阳市红旗路与邵水西路交叉口。家教招贴和随处可见的摩托车。 

7月3日清晨,邵阳市资江南路。已退休三年的康师傅选择在资水边晨练。 

7月3日午后,站在邵阳市第一高楼,25层的人寿大厦顶端,俯瞰市区。上世纪70年代“三线建设”时期留下来的老建筑,衬托着标注城市发展的新建筑,模糊了这座历史文化名城“宝庆府”。 

“我父亲理发的时候,邵阳市就是一条猪肠子街,非常短、非常窄,街上的路面是青石板做的”,“我就是在最繁华那条街上长大的”。 

2007年7月1日下午。邵阳市东塔公园内。58岁的贺新中跟我们讲起少时的一抹回忆,那已经是宝庆府留给人们的最后一眼繁华的背影了。 

日后尽管新建了许多大街,还是远远比不上红旗路和东风路 

“现在的人民广场南门口就是老街,大约10里路,中间跨河(即邵水,资江支流)有座桥,叫青龙桥,桥东住的叫城外,桥西住的叫城内”,贺接着讲,“过去的桥都是木板桥,上面有木结构的房子,桥上做生意的,卖小吃的,非常热闹”。 

贺新中讲的这条街,就是由邵水西岸宝庆府古城延伸而出,横亘到河东岸的一条街。早在抗战时,东边的城墙和南边的城墙就拆掉了,贺眼见这条街时,没有看到古城东面、隔在两街中间的城墙。 

贺至今的记忆里,还有一家“大华药店”,在整条街卖药的铺子中最有名,店前蹲了一只打死后制作的老虎标本,他们那个年龄的“每天都去看”。 

如今这条街只能活在他的记忆里了。 

“你去过红旗路和东风路吗?”据说,它们就是描述中那条宝庆府最繁华的大街,只是难以找出过去的痕迹。这两条路现在仍然是邵阳市最繁华的两条路,铺面租金也是最高,日后尽管新建了许多大街,但还是远远比不上它们。在贺的讲述中,中河街、太平巷、九井湾等老街巷,要么“变成高楼大厦了”,要么没有得到保护陆续起了新房。 

城墙的“马面”在省内罕见 

“那时楚国大夫白善就在这里建城,2500多年历史了”,7月2日下午6点56分,站在城北新修复的城墙上,74岁的马文涛说。这一带面临资江,马的家就在城墙内侧一栋楼里的5层。 

西边不远城门上方,已经搭起木架,马说那是临津门,现在是按道光年间宝庆府志上的记载恢复。往东数百米还有一个老城门,叫北门,马说北门上方的门楼有两层,临津门只有一层。北门以前叫丰庆门,丰收时宝庆府所有的粮食都从那进来。临津门以前也不叫临津门,而是叫灵柩门,那时城里死的人通通要从这道门出。 

城门上的“临津门”三个字已经看不到了,据说是1958年大跃进时,修路搬石头拆掉的。城墙下面,原先是下河街,“吊脚楼唉”,马感叹,“孔令志市长来后修了一条资江南路,下河街拆掉了。” 

“这是明代以前的”,他指着围墙中的红砂岩石块说,砖表面尚有一层白色的物质,据说是石灰加桐油,涂在砖与砖之间的黏合剂。除了红石块外,我们看到的这段旧墙大部分是青石块。“日寇来的时候临津门太窄,踩死许多人,这里开个门,打了个洞进去。”洞今年才被填满。 

往西走。看到城墙凸出来的“马面”,这是根据下面发现的一段基脚新恢复的。马面的作用,可观察到两边城墙上的战事情况。据说有这一设施的城墙,表明防御工事已相当成熟,具有较高价值。这类“马面”,在省内都不多见。 

“铁打的宝庆府,纸糊的长沙城” 

再往西走就到了瓮城,一片瓦砾之地。顾名思义它是想置敌人于瓮中捉鳖的境地的,城墙之外还围了一道围墙。当年城池还在的时候,从外面的一道门就进了瓮城,不小心还以为到了城里,实际上被驻扎在里面的士兵包围了起来。 

“这喊瓮城,他们要施工,文物局不同意。”城墙到了瓮城处就没了,往废弃的瓮城走,在一凹陷的地方隐约看到一渠沟,经文物专家考证,是古代城池的下水道。这是开发商在拆除原瓮城上方的建筑,一些棚屋时挖出来的。我们就此采访了邵阳市文物局副局长曾佳柱,曾表示不方便谈及此事。 

“开发商要起一个32层的高楼,文物部门不同意,现在在这里扯皮”,马文涛说。据了解,瓮城解放前是渔业大队的地方,在上面修了房子把剩下的建筑保留了下来。“挖机挖到这里发现了瓮城的下水道,文物部门不准施工了,他们在这里还铲了几下,用铲子铲的。” 

据说在这样的坚固城池之下,太平天国的石达开打到这里的时候,打了3个月都没有攻下,结果绕过宝庆去了贵州,在大渡河全军覆灭。据军事专家称,攻打宝庆府的这场战斗成了其失败的转折点。 

“石达开的夫人就死在宝庆”,马说。瓮城西边就是护城河,通资江,据说以前还有个护城河码头,我们看到的只是一片长满杂草的沼泽。附近的住户余利河告诉我们,上个世纪靠近江边的河道围成了5个池塘,那时河已经大半被填充了。 

河从南流来,绕着城墙走,我们往南走时,看到两边民房的墙脚有红色、青色的城墙砖。向导估计,可能是解放后护城河两边都修了房子,彼此过往不方便,在河上架了许多座桥,后来干脆把河填掉了。 

西边的城墙却到了原先河东边的民房背后。我们从两栋房子的间隙穿过去,看到隐在屋后的城墙,大部分做了墙下人家房子背靠的岩壁,同时作上方房子的基脚,保存仍十分完好。城墙下一台阶上有一块刻有“黄政公裔垛”字样的碑石,向导覃宝来推测可能是古时候房屋的地界碑。 

马文涛记得1960年代时在市人民医院一带曾经出土过一架号称5000斤的大炮,据说需要28个炮兵操作,他问一个在场的在清朝当过炮兵的人:落雨天能不能打炮?炮兵告诉他,落雨天用竹笋把引线包起来,放到炮台的孔眼里,就能打炮。大约在一个世纪以前,这些炮火还从宝庆府的城墙外打过来,没有打垮这座铁打的城市。 

在一个城市,寻找多年前感触的坚忍意味 

我还记得小时候,有挑着担子的人,说着听不懂的话,四处游走,从事金属一类买卖的小生意,人称“宝庆佬”。我那时候不知道“宝庆佬”是带侮辱性的称呼,更不知道宝庆就是邵阳。只是因为他们的话难懂,给人居无定所的感觉,稍稍长大以后,从中觉出几分嘲笑的意味。 

我的家乡,和邵阳隔着一座山,大山隔开了我们和现代文明的距离,而邵阳处在这座山的东面。因而我想,我们那里的人,大概是体味不出那些游动在山山水水间的小贩,他们的行为背后隐藏的坚忍意味——似乎他们那里被过早开化了,而我们还处在中古文明的井眼里。 

有些东西,似乎不太因为时代改变。比如邵阳这个地方,它造就的“霸蛮”民风,人多地少形成的外出经商的传统,从某个时候起就出现在我们的理解里,像从来都是如此。如果我们不了解它西面、南面的两座山,如果我们不了解流经它的资江水,如果不了解“铁打的宝庆府,纸糊的长沙城”,就不可能了解这个城市及周边人逼仄的焦虑感,坚韧的性格,敢于开拓的精神。 

这差不多就是移民的精神。 

若干年后,我来到了这座城市,看到那些所剩无几的城墙、变脏的河水、有几分陈旧的街巷。许多次从宝庆府城南面的山上,转弯走到邵水边,再转到城北门、临津门。许多昔日的景物不再,如北正街万金龙所告诉我的,但这种方位感,依然让我觉得这就是寻找的宝庆城。 

它不会和我多年前看到的那些语言难懂的小贩的风采相差多少。

来源:潇湘晨报 薛小林 马金辉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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