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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心故事:不倒的战旗

  10月10日上午,152师后代一行来到武冈革命历史纪念馆。455团团长钟生栋之子女钟华、钟旭、钟民、刘燕平在其父亲的纪念像前与讲解员合影留念。他们为自己的父亲在解放武冈攻城战斗做出的贡献感到自豪,也为武冈人民将其父亲和152师英勇杀敌的事迹写进史册并长期进行展示而感到无比欣慰。
  钟生栋系江西兴国人,生于1915年,参加过中央苏区第四、五次反"围剿"战斗,也参加了四平、辽沈、平津、渡江等战役战斗,历任班长、团长,军分区副司令员、司令员等职。解放武冈时,钟生栋34岁,正当血气方刚的年纪,时任45团团长。
  钟华是他们四姐妹中最大的,她将其父亲带领455团攻打武冈城的故事娓娓道来。其中,关于旗手赵大眼和王龙的誓死护卫军旗的故事尤为惨烈。


  △图中左二为钟华

  攻打武冈城的战斗有两个突破口,一是152师负责的西北角(现在的武冈革命历史纪念馆一线),二是117师负责的东北口(现在的实验小学一线)。战斗即将打响时,152师455团团长钟生栋做了战斗布置,政委贾云飞做了战斗动员。负责攻城的尖刀排排长叫张凤先,他手下的突击班,除了要完成突击任务,还要负责军旗旗手前进的掩护工作。
  10月10日早上攻城前,张排长带领队伍隐藏在城西北的土丘中,此处距离城墙脚大约五六十米的距离。
  “同志们,总攻的时间快到了,大家把自己的武器最后检查一遍。”这是突击班庞班长的声音。在庞班长的心中,旗手赵大眼是个勇敢、忠诚的好战士,就是性子太急,有时容易疏忽。为了保险起见,庞班长最后来到他身边,再三嘱咐道:“老赵,您赶快再检查一遍自己披带的东西和武器,不然一打响就来不及了。”
  “报告班长,我都准备好了,只要冲锋号一响,我一定在3分钟内把红旗插上城头。我保证,人在,旗在!”
  赵大眼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,以致大家似乎都忘记了他的真名,因为他是老兵,战斗经验丰富,排长和连长才答应把旗手的任务交给了他。为此,另一位战士王龙还因没有当上旗手而流下了委屈的泪水。张排长安慰他说:“连长之所以把任务交给赵大眼,是因为他的战斗经验多些,绝不是小看了你。插红旗的任务虽然交给了赵大眼,但他也是你们班的同志,是赵大眼的光荣,也是你们这个班的光荣啊!你们也一样承担着掩护军旗手,保证军旗不倒的重任。”
  王龙听明白了排长的话,心里暗暗下了决心,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,哪怕献出自己的生命,也要掩护赵大眼顺利登城,保证鲜艳的军旗插上武冈城墙。
  上午8点40分,钟生栋团长下达了攻城命令,三颗红色信号弹接连飞上天空, 冲锋号随即响起,担负第一梯队的1营1连尖刀排、突击队、爆破组、云梯组的战士们个个像离弦之箭跃出战壕,高喊着“冲啊、冲啊”飞速向城墙脚下冲去。顿时,枪炮声、喊杀声汇成一片,硝烟弥漫。
  但是,城墙上的敌人居高临下,以密集的火力封锁住了冲锋战士的前进道路,云梯树不起来,爆破组也冲不上去,尖刀班也前进不得。而我们的战士也产生了较大伤亡。
  冲在队伍前面的旗手赵大眼,不幸连中数弹,倒下了,其他的同志也接二连三地倒下了。飘扬的红旗,已被机枪打出了许多窟窿,倒伏在离城墙不远横七竖八躺着的战士遗体上。
  “老赵—-老赵——”王龙迅速匍匐到他身边,大声朝他呼唤,老赵没有应答。正当王龙想把老赵背到安全的地方去时,赵大眼醒了过来,朝他挥了挥紧紧握在手里的旗杆,就永远的闭上了那双大眼睛。
  王龙哽咽着对赵大眼说:“老赵,我一定完成任务,替你报仇!”
  情况紧急,钟生栋团长立即命令迅速调整火力,集中所有轻重机枪、60大炮、40火箭筒和82迫击炮同时开火,从几个角度形成强大的火力网,将城墙炸开了一个5米多宽的豁口,滚滚硝烟弥漫了武冈城上空。敌人火力压力下去了,冲锋号第二次响起,趁着敌人火力停顿的瞬间,冲锋队在烟雾的掩盖之下发起了猛冲。庞班长一边奔跑一边大喊着“为解放全中国,同志们冲啊……”战士们如虎添翼,很快冲到了城墙的豁口下。
  爆破组冲上前去了,云梯也竖起来了,突击队爬上了云梯,王龙挥舞着军旗,在突击队的掩护下,很快爬上了豁口。敌人企图堵住这个豁口,集中所有残余火力朝豁口扫射。当他快要爬上城头的时候,突然从侧面的暗堡里打出一梭子子弹。在他前头的庞班长中弹了,像一块石头一样堕下城去。其他几个掩护他的战士也一个个坠下城去,倒伏在豁口里,再也没有爬起来。
  “班长——–”王龙把冲锋枪挂在肩上,左手用力撑着红旗,右手掏出了手榴弹。他要快速离开豁口,跨上一步之遥的城头之上。但是,当他抛出手里的手榴弹,炸掉城头上守军据点,刚刚一只脚踏上城头的地面时,一颗子弹穿过了他的下巴,顿时血流如注,眼看着要倒下去的样子。但是他死命攀住城墙上的垛口,终于爬了上去。
  王龙倚靠在城墙垛口上,他呼喊着,却没有声音。因为,他的下巴已是血肉模糊的一片,血,已经染透了他的衣衫。他依然右手扶住旗杆,左手朝城内的方向不停挥舞,他在示意同志们“冲啊……冲啊……”
  哒哒哒……,又一串子弹射入他背倚城墙的胸膛,他的血,顺着墙壁,慢慢地流了下来。
  “王龙,快卧倒!”匍匐在豁口里的战友们喊他,要他躲避敌人疯狂的扫射。王龙颤抖地移动着脚步,只见他转了一个身,用胸膛压住旗杆,一双手死死的抱住了城墙上的垛口。
  哒哒哒……哒哒哒……一连串子弹又射入了王龙的后背和后脑勺。最后,王龙闭上了眼睛,他的双手,固定在了垛口上。而被打成筛子状的军旗,牢牢地竖立在武冈最西北的城墙上。
  此时,第三次冲锋号响了。战友们一个个喊着:“为王龙同志报仇,为我们的旗手报仇!”向城内冲去。


  △图为152师455团团长钟生栋

  与此同时,东北角117师进攻的号角也吹响了,349团英勇的军旗手又在东北角的城墙上插上一面血染的军旗。在两面猎猎军旗的指引下,一队队解放军战士浩浩荡荡杀进城去,到处传来“缴枪不杀”的声音。英勇的152师攻破了历史上从未被攻破的武冈城防,国民党桂系部队失守湖南全境,落败撤往桂林。

来源:武冈市人民政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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